第15章 死对头最近总是偷看我,正常吗?

    秋末初冬,总免不了阵雨天气。

    一连几日都不见好天气,雾霾遮得天光阴暗,阵雨嘀嗒拍下,路上肉眼看不见的尘灰都一同掀起,融在首都城市本就质量堪忧的空气里。

    似乎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裹挟着雨泥味的生闷气息。

    许薄殊不喜欢阴雨天,也不喜欢灰尘和雨水混合起来的味道,这味道混在雾霾里,就像他记忆里经久不散的土腥味,让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自己的幼年时期。

    云京很大,作为最高学府的A大,更是汇聚了全国各地乃至世界范围内的天才精英,这里的一切,对刚入学的许薄殊来说都是陌生的,他从没有来过首都,也没有来云京求学的同学。

    在这里,许薄殊是理科719分的高考省状元,是全奖持有者,沈屿行争锋多年不落下风的竞争对手,院士大拿手下读博,前程似锦的临床新星。

    他走的太远太急,17年艰难求学路,将他打磨得脱胎换骨,因此,除了自己,在这座陌生的城市,甚至没有人知道曾经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了。

    他的幼年时期……

    一岁父母双亡,三岁奶奶去世,几家亲戚推皮球似的推了一个月,将他送去县城里唯一一家孤儿院。

    父母死时,许薄殊尚是走路都走不稳的懵懂年纪,奶奶去世后,三岁的他已经记事,但多年岁月冲刷,他对家人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,只记得那天下了细雨,装着奶奶的薄棺停在砖瓦小院的门口,彼时的他还是不知生死的意义,面露不解的看着聚在家门,边拍手、边吵得唾沫横飞的一群人。

    只知道父母是车祸去世,那天下了暴雨,层层雨幕阻挡了父母的视线,一辆货车驶过,车轮搅起一人高的水痕,将蔓延的血色冲散,冲淡。

    就连去孤儿院的那天,被人打横抱着从三轮车上下来,骤然进入陌生环境,看不见熟悉的家,看不见熟悉的奶奶,被雨淋得透湿的许薄殊开始哭闹,眼泪混在雨里,伴随着孩童恐惧惶然的叫声,流进嘴里。

    满嘴苦腥。

    雨里贯穿他噩梦般的记忆,雨里夹杂他懦弱的眼泪,每逢这样的阴雨天气,许薄殊状态总能降至最低。

    渴肤症也最为严重。

    论文、下雨、渴肤。

    压力、抑郁、欲望。

    三种截然不同又相互干扰的情绪,使他的压抑显露痕迹。

    许薄殊性情疏寒,在师门内的社交关系都很浅薄,只有沈屿行才能捕捉到他这份细微的、转瞬即逝的端倪。

    如果可以,许薄殊都不愿意接触人,更不会观察别人,因此,他到现在也没有发现,他的死对头凝聚在他身上的探究视线。

    某天,沈屿行问郑玄:“你有没有觉得许薄殊最近很奇怪?”

    郑玄嘴巴张成半圆形,800度的近视眼都挡不住他眼底的迷茫:“啊?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事”,沈屿行叹气:“老郑,你的眼镜腿好像有点歪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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