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操鬼师
给地府打工的那些年
小人物
他沉醉于观众对他的赞美，觉得人偶师是他一生当中最大的荣誉。直到那一场车祸的到来，父亲保住了性命，却失去了三根手指，再也触碰不到昔日的荣耀。原来温文儒雅的父亲开始酗酒，对我和母亲极尽打骂。
那天我打扫父亲仓库的时候，无意间看到父亲操偶的道具，好奇心使我将手伸向了它，此前我并没有学过任何操偶技巧，可是那个人偶却在我指下灵活地舞动，仿佛我有着与生俱来就有的操偶的天赋。
回头才发现父亲就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，那眼神中的狂热几乎要将我灼烧。
自那天后，父亲开始正式教我成为操偶师，在父亲一天天严格的教导下，我的技巧逐渐娴熟起来，终于达到了父亲能登台的标准。我清楚地记得演出落幕之后，父亲的脸上洋溢出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笑容。
自那以后，演出一场接着一场，慕名而来的观众络绎不绝，可父亲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笑容渐渐变得麻木起来。
“你的技艺已经完全超越了我。可是，总觉得还有一点不完美。”父亲说罢转身就走了。
我看着父亲的背影问道，“我还有哪里不足，父亲。”
“不是你的原因”。自那以后，父亲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我的演出也再也没去看过一次。
直到那一天的到来……演出完的我兴奋地踏进家门，平时总会迎着我进门的母亲今天却并没有出现，家里也是漆黑一片，我感到有点疑惑“为什么不开灯呢”。
我来到父母卧室前“母亲，父亲，我回来了。”却半天没有回应。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，猛地推开房门，门打开的一瞬间，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眼前的一幕让我差点直接崩溃，“你回来了啊，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。”父亲用那张布满点点血迹的脸诡异地朝我笑了一下，然后抬起那只似乎被血液泡到粘稠的手指向身后。
身后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被吊在半空中，女人四肢因为被折断而扭曲着，透明的丝线穿过女人的手脚，随着门外的微风吹入，女人像失去操纵的人偶在半空中扭动。
“你在操偶的技巧上的确已经登峰造极，但是你的表演缺失了灵魂。那不是我心里想象的那种完美，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，那种灵魂缺失到底体现在哪里。终于，被我想明白了，木头做的人偶怎么可能会有灵魂，来看看我给你做的最适合你的礼物吧！”
父亲打开了灯光，我瞬间瘫软在了地上，那空中吊着的哪里是人偶，那是我的母亲啊！母亲那双麻木而又绝望的眼神仿佛一直在注视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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