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痕迹
铁玄
驱寒
1. 灯下黑
尽管白文开始有点不情愿，但最后还是答应让铁玄他们再搜一遍。
“昨儿不是搜过了吗？你又想到什么了？”，老葛不解的问。
“灯下黑”，铁玄看着整个屋子的构造，指着所有的阳面空间说，“你搜厨房和客厅，晓梦搜两个客卧，我搜主卧和衣帽间”。
“又阳面了？”，老葛还是不太明白，“啥灯下黑？”。
“白文最后一次见白勇的时候，说旁边有两个警察，我估计白勇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。他真正指向的，可能恰恰是阳面”，铁玄坚定的说。
三人负责各自的区域，仔细寻找着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。尽管他们都不知道，白勇到底藏了什么。
厨房和客厅，老葛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，这里毕竟是白文一家经常活动的地方。
两个客卧布局很简单，简单到连家具都没配齐。床垫和地上，到处都是灰尘，晓梦呛的咳嗽了几声。
衣帽间里，靠墙一侧有一排柜子，摆满了白文一家的日用品。最里面则横向立着一个高大的实木柜子，也靠着一堵墙。铁玄过去敲了敲柜门，发现这个柜子与其他的截然不同 — 材料、颜色、高矮、做工，都不一样。
也许因为笨重、难以搬动的原因，这个柜子下面的地板，有两道深深的划痕，许是工人费了不少劲才搬进来。
铁玄又走进足有50平米的主卧，北侧带个大阳台，有直通客厅的落地窗。室内摆设倒是简单，两个床头柜，一个化妆台，一个衣柜。还有一张大床，床头抵在南面的墙上。
主卧和衣帽间，分开来看没什么问题。可是对比着看，铁玄总觉得有些别扭。
他站在主卧和衣帽间门口，来回歪头比对着两个房间。
“短了！”，铁玄突然喊了一声，招来了老葛和晓梦。
“啥短了？”，老葛问。
“衣帽间！比卧室短了两三米！那个大衣柜后面的墙”，铁玄指了指实木衣柜，“是堵假墙！”。
他兴奋的走到大衣柜旁边，打开柜门，“这么厚重的实木衣柜，我开始以为是工人搬进来的，可是你们看”，他指了指隔板之间的螺丝和锁钉，“这是拆散了搬进来，原地组装的”，他又蹲下来指着地下的划痕，“所以这几道划痕，是后来有人来过，没时间拆散衣柜，只能用蛮力搬开留下的痕迹”。
老葛倒是听明白了，但是不知道铁玄的目的，“所以呢？”。
“为啥要搬开？”，铁玄指了指衣柜后面的墙，“因为这后面有东西啊！这后面有最少5平米的空间！来搬开！”。
老葛和铁玄费了很大的力气，终于把衣柜向外搬动了一段距离。
铁玄走到柜子一侧，笑着指了指后面，“有个门！”
2. 小门
砸开门锁，三人弯腰穿过小门，打开手电。里面的空间足有3米见方，如果要藏东西也够用了。
晓梦和老葛默契的站在门口，没有进去，等着铁玄勘查地面痕迹。
地面布满积尘，比地下室的还要厚。铁玄几乎趴在地上，用手电照着，歪着头看着每一寸地面。他锁定了唯一的一组鞋印。
铁玄伸直手指比了比大小，这是组42码的鞋印，与地下室的41码不是一个人。
密室南侧，有个两米高、近三米长的铁皮文件柜靠墙立着，锁也被撬开了。
铁玄打开三个柜门，里面都是空的。时间太久，里面布满灰尘。
“不管是什么，还是被人拿走了”，晓梦看着空空如也的文件柜，有些失望。
“老葛你出去一趟”，铁玄像是又想到了什么，“量一下衣帽间南北向的宽度”。
老葛点点头，迅速转身出去，找白文借了把豆豆留在家里的格尺。
“4米2！”，老葛冲里面喊了一嗓子。
铁玄从密室北墙往柜子方向走了几步，大致距离是3米。
“还有1米多去哪儿了？” 铁玄笑着问晓梦。
“白勇这小子脑子够用啊！大密室套小密室？”，晓梦惊喜的说。
“这要是老葛，得想半天！”，铁玄笑着说。
“4米2，然后呢？”，老葛跑回密室，脸上因为刚才忙碌出汗，都是黑黑的泥水。
“搬柜子！”，铁玄激动的说。
“这他妈可是铁柜子！”，老葛不确定能不能搬动。
“哦，那我自己搬吧，女士都出去歇着吧”，铁玄笑着弓起身子，抓住柜子的一角。
“哎？骂人？”，老葛挽起袖子，冲着手掌吐了两口唾沫。
两人累的气喘吁吁，终于搬开铁皮柜子。这后面果然还有一道小门，挂着门锁，一米多高，得蹲着才能进去。
铁玄砸开门锁，打开小门，里面塞满了枪。
AK。
三人一把一把，把能看见的所有枪都拿了出来。无奈里面空间实在狭小，只能让晓梦爬进去，做彻底的检查。
战果出乎意料：22把AK，80盒子弹。
晓梦还从里面找到两块金砖，一块差不多500克，上面分别刻着字：
“SW92II099”
“SW92II199”
3. O型血
3月31号，下午1：15。
铁玄给孙力打了电话，把在白文家的发现汇报了一下。孙力随即派人，把所有枪支弹药和黄金都带回了海市市局，进行进一步取证和鉴定。之后没多久，孙力给铁玄发来一条短信：
“心细如发”。
疲惫的三人来到一家街边小馆儿，点了几斤蒙古馅儿饼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这一上午，三人都耗费了不少体力。
还没吃几口，铁玄的手机响起，是陈树荃。
“三哥，那辆没有牌照的G63找到了，在黑山头镇子西侧的树林里。车前部一共三十多个弹孔，车内有少量血迹，左前轮爆胎”。
“血迹？赶紧拿给老李和吉雅，重点跟黎军拿着的那把水果刀上的血样对比”，铁玄猜测，柱子可能受伤了。
下午两点半，三人回到克石城市局，找专案组领导汇报了工作和想法，袁局、薛政委、孙组、陶大伟都参加了会议。
铁玄最后做了推测结论。
“92年黄金劫案的参与者，除了马志坚和林平安，还可能有潘胜利、舒庆东和白勇。在白文家发现的枪支弹药，证明白勇也参与了军火交易，他与奚红玉集团的关系现在还不能确定，但身份至少应该是个掮客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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