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施家法的是程夫人,只一鞭就将程南图的后背抽出一条血口子。

    我吓坏了,哭着跑回家,爸爸赶过去时,程南图已经挨了六鞭。

    其实当时我特别愤慨,程思昱受伤根本和程南图没有一分钱关系,程家夫妇心疼儿子,就给程南图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,让他来当发泄桶。

    程夫人恨恨的说:没有保护好弟弟,让弟弟受了伤,就是他的错!

    程父作为程南图的亲生父亲,一个字都没有问过程南图,便默许程夫人对他用刑,这点是年少时的我特别不能理解的。

    那六鞭,将程南图的后背抽烂了,是我妈不忍心,给他搽的药。

    自那以后,我对家法二字,产生特别强烈的阴影。

    也是那件事,让我第一次意识到,很多时候,对和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掌权之人,需要的是对还是错。

    十几年后的今天,程老爷子为了挽救程家,对最疼爱的孙子,要次请出家法。

    我看了一下程老爷子,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,除了怒气,还有着很深的恨铁不成钢。

    我不大分辨得出,他是真心的想要惩罚程思昱,还是做给我爸妈看。

    他这种在商道浸淫几十年的老狐狸,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着呢。

    或许他只是在赌,赌我爸妈心软,会主动为程思昱求情。

    然而,程思昱这次所犯的不是普通的错,而是伤害了他们最亲爱的女儿。

    如果我爸妈会为这样的程思昱求情,那才叫真正的拎不清。

    佣人抬来长凳,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男子双手托着鞭子,恭敬的站在程老爷子身边。

    我妈握住我的手,我爸正襟危坐,面无表情,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林森先生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塔,坚定的立在我爸妈身后,冷眼旁观。

    程家夫妇不安的坐在沙发上,程夫人心疼儿子,一直在用纸巾擦拭眼角。

    她不无怨恨的看了我一眼,对着我妈说,“林夫人,阿昱是您看着长大的,他真的不是个坏孩子。求求你帮着跟老爷子说两句好话,就饶了阿昱这一回吧,他已经知道错了,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
    我妈抽出她私人定制的苏绣锦缎手帕,动作优雅的掩了掩唇角,用温柔的声音,说着强硬的话语,“既然做错事,那就要付出代价。更何况,他这并不是普通的犯错,而是应该被称为背叛和道德败坏。程夫人向来聪慧,应该明白,程老先生出手惩罚他,是请家法。若是我林家处罚,那可就不好说了。”

    不软不硬的一席话,断了程夫人给儿子求情的路。

    程思昱知道错了能怎样,造成的伤害无法复原了呀。

    “沐沐。”程夫人又看向我,眼神之中带着乞求之意,“你帮帮阿昱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我没有抬头,淡然的说道,“程夫人,我,听程爷爷的。”

    你们程家的事,程家自己人商量,用不着扯上林家。

    爸妈和哥哥是为我而战的,我怎么能够临阵倒戈!

    更何况,程思昱他做的那些事,已经伤透我的心。

    重来一万次,我都不可能为他求情一个字,更不会原谅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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